20 Feb 2007

探访残障儿童中心——插曲

昨晚跟一只蟑螂周旋了半小时,中间还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它(我无法确定它的性别)是一只成熟能飞的昆虫,面对着手握报纸的我。它炫耀似的在我头上飞舞,好像我永远都无法伤害到它、碰触到它。当它察觉我没有对它怎么攻击时,它更傲慢地降落在我面前,慢慢地爬行,屁股摇得不可一世。 啪!报纸一落一起,我惊讶地看着它的尸体。它一动也不动。然而拍击声后立刻恢复死寂,杀死它的那一刹那根本没听见它悲惨的嘶叫声。完全死寂。 我看着它。呵呵!真是讽刺。你风光的日子就这样结束了吗?你在我们面前炫耀的超能力就这样被击败了吗?你的死是多么的简单,丝毫不壮烈。你的死是多么的迅速,什么也没留下。你输了。 人类也不是这样吗? 我怔住了,一把鬼魅般的声音告诉我。 人类也不是将面对这样的灭顶之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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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清理昆虫的尸体,但是第二天我再也看不见它了。

16 Feb 2007

探访残障儿童中心——他躺着看世界

他躺着看世界。


残障,2007浩然仔摄影

他不同与我们的一点,就是他躺着看世界。

我试着紧握他的手,可是他并没有给我什么反应。除了偶尔动动手以外,他的身躯看起来实在是太迟钝了。我尝试去逗他笑,结果我发觉他像婴儿一样对古灵精怪的动作感兴趣。我重复地逗他笑,后来连朋友也一起笑了。我感觉到他也能感受到我们的欢乐,我多么地希望是。

还好他同时是智障儿,不然他将感受到痛苦。

不同与普通人的痛苦。

我看着他笑,我察觉自己是多么的强壮。我能正常地操作这个复杂的身体。在他面前,我却顿时无力面对命运的玩弄。

10 Feb 2007

访老人院之二


“味道刚刚好,不太甜也不太淡……嗯。”


“嗯,有做运动啊!”


“叫她贪吃婆,她不够吃的!”

我看见他们这么开心,我心里欣慰了许多。生活顿时变得美好,我要努力。

2 Feb 2007

访老人院之一

“血压高了,手也不中用了。”他挥动右手,在空中虚拟了几画,接着在纸上写下“杨光”两个字。“这是我的名字。”他说,接着用左手写了同样的字,潦草但不失潇洒。

一年多来的血压高使他无法正确地引调歌唱,右手也变得迟钝了。但他证明了病魔的是可击败的,长期的运动将180mmHg的高血压降到了130mmHg。“这样不会很高咯!”我心里不禁高兴。

“那么你还画到画吗?”有同样的兴趣让话题变得轻松。

“哦,画到!画画不用跟着规格!书法要。”他虚挥了几字。当他告诉我他曾经将画以五分钱卖给小学朋友时,我发觉坐在我面前的这位老人真的是位人才。“我以前是烧焊工人,那些模型、车子零件,还有,”他指了指电视机的铁架,“那我都做过。非常费神啊!”


老人一直强调学无止境。

他发表了不一会儿后,替我总结了几点,“第一,你一定要冷静。”他小学时曾经站在台上说故事、表演,紧张得脚直发抖,“我当他们全是傻瓜,哈哈,那样就不害怕了。”

“第 二,就是别懒惰。你看牛顿、爱迪生(我感到蛮惊讶的,他也知道他们的事迹),他们小时候也笨笨的,但是努力长大后就很成功。”他有个奇怪的习惯,就是 将“头脑”和“Computer”合称。“你要天天学习,每天记一点,每天记一点,这样你的computer就很厉害了。”

第三点是要不断地问。“你懂学问是什么吗?”我抢着跟他一起说“学了问,一面学一面问”他看起来真开心。“啊,累了就要休息啊!”这是第四点,我顿时觉得自己很难做到这一点。“不要一直拼!累了就睡觉,要好好休息……”他作出休息的和祥样子。

我 们谈到了学习的阶层。“学习像爬楼梯,一步一步的,没有说一飞冲天的。”他快速地举起手来,作出超人般的动作。我想到了电梯,可是他好象知道我的心声那样 地说:“哦,现在有电梯哦,可是也要用脑发明它啊!”我哈哈大笑,对啊!我说学了走才学飞啊,可他立刻接道:“爬!哈哈,走之前还要爬呢!”


后来我迟迟才上去观看他的房间,原来是睡堂那样的。他从床边(上图蓝色)的橱拿出照片给我看,那是在餐馆中的小学同学聚会。“我们新年到了就会见面。呐,这 是我老师。”他指了照片中头发白透的老人,我不禁想到我老师20年后的样子。“现在住进这里了,晚上9点就关门了,不能聚会。”

他接着告诉我们他中马票的光彩事迹。“那时我看见蛇,看出了几个号码……其中就是这个,”他让我们看那宝贝般的支票证据,上面写着$18000。“号码是6066。”其实钱借给了亲戚,过了很久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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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拍他肩膀,“照顾身子啊!”我们俩的离别是多么地简单,他的人也是如此。

“你有没有想过要写书呢?”

“哈哈,才读到小学,怎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