槟岛 - 建设和文物

槟岛的建设虽然有将历史建筑列入考量，那里的工程还是不断提醒我吉隆坡的状况。半山芭监狱风云后，现在还有苏丹街。是政府太注重发展吗？好像不是——半山芭监狱只是拆了一点，但是半山芭公路却宽畅了很多。是人民太守旧吗？好像不是，发展方案好像还有很多更好的选择。

安全第一，文物第几？ 2011。

新旧。2011。

坚持、舍弃、选择和改变，都是一场学习。

城市的左右半脑

State of an urban left brain. 2012. Canon G5. Digitally burnt.

State of an urban right brain. 2012. Canon G5.

视线

两个老人坐着看报纸，海外的中文报。报纸阻挡了他们的视线，导致他们看不见推车里的小孩。小孩爸爸的视线，也被推车蓬挡住了。而我的视线，也被垃圾桶挡住了。没人看见小孩的模样，所以小孩也看不见我们四个成人。

广告板上的人好像在讽刺地笑我们，只有他们看见全部人。

看见、看不见。2012。Canon G5。

短片 《A Study of Lines》

道路旁固定的线，可以因为人类的相对运动而活起来。如果画面引不起你的兴趣，那就请享受音乐罢！

A Study of Lines (2012).

胶卷上的澳洲内陆 —— 生与死

澳洲内陆干燥，死去的动植物要花比较长时间才被腐化。结果处处可见死去已久的树木。我们还凭着腐朽味找到一只腐败中的袋鼠。

生老病死。2011。Holga 135BC。Kodak 400 (expired)。

处处可见幼苗围绕着朽木。生命和死亡的共存，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不时提醒着，每段生命都有结束，每场死亡都会带来新生命。

白头老人和黝黑青年。

看来要等到下一场大火或大雨，这里的物质才能完好腐化、形成营养、继续一场大自然的循坏。

再生。

胶卷上的澳洲内陆 —— 辽原

看过地球，才知道自己是谁。登高望远，也许 50 000 年前抵达这片大洲的人和我想着同样的东西。

辽原。2011。Holga 135BC。Kodak 400 (expired)。

贪心地想把每一个情景都记录在胶卷上，结果重叠了。

路。

在这片古老的大地上，偶尔才会有凸起的高地，露出火红色的氧化铁。

壁。

Mulga.

如果只能用一张照片形容 Idalia National Park，我会选择下面这张。当时我们期望在悬壁上看见 rock wallaby，但是那些胆怯的家伙连影子都没有。

地形。

美妙的是，这里的黄昏显得特别长，红色显得特别红。每天的行程结束后，我的头发都会被沙土染成红色了。

黄昏。

胶卷上的澳洲内陆 —— 火

澳洲向来有野火。火不一定是坏事情，因为澳洲生态依赖野火（野，即自然）来更新自己。火毁灭了一些植物后，让另一些沉睡在土壤中的种子发芽。火也削减原本茂盛的植物，让其他植物有空间生长，最终达到多样植物共存——即物种多元化。

但是人类改变了环境后（通过畜牧和伐木），火的季节、强度和频率便改变了。植物博士 Rod 在围篱内的实验空间燃起火焰，观察有火（篱笆内）和无火（篱笆外）的影响。

Rod. 2011. Holga 135BC. Kodak 400 (expired).

Prescribed fire on an herbivore-exclusion plot #1. 2011. Holga 135BC. Kodak 400 (expired).

Prescribed fire on an herbivore-exclusion plot #2. 2011. Holga 135BC. Kodak 400 (expired).

即使是冬天，无云的天空、猛烈的太阳和焦黑的土地还是让我们热得脱下寒衣。吸引我在生态学里干活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要脱衣就能随时脱，短裤拖鞋也没关系。领带比地上的火更闷热。

Prescribed fire on an herbivore-exclusion plot #3. 2011. Holga 135BC. Kodak 400 (expired).

焦黑的土地，隐隐传来豆芽的哈欠。我想，一些新生命已经蠢蠢欲动。

Post-fire. 2011. Holga 135BC. Kodak 400 (expired).

胶卷上的澳洲内陆 —— 人类的足迹

Jackson Bentley: What attracts you personally to the desert?
T.E. Lawrence: It's clean.

Lawrence of Arabia (David Lean, 1962)

澳洲的 Idalia National Park 并不是沙漠，但是她内陆的环境还是带来了沙漠的寂静感。即使营地处处能见人类留下的痕迹，这片土地还是呈现着自己的原貌。人类在这里显得好渺小，像遍地黄沙那样。

老铁。2011。Holga 135BC。Kodak 400 (expired)。

储藏。

无论人类多么努力地建筑，草木还是慢慢地占领回原属自己的土地。这个地方让人反思自己的地位。我是谁？

地盘。

树比人高。

这里不是月球，我们的足迹很快会消失。但我们不该因为这残酷的事实而放弃。在风沙磨灭足迹的同时，我们应该用心留下更美妙、非毁灭性的足迹。

足迹。

胶卷上的澳洲内陆 —— 静

内陆异常宁静，因为虫儿不在寒冷的冬天中鸣叫。我专挑吉普车的货舱坐，感受地形。

路途。2011。Holga 135BC。Kodak 400 (expired)。

停下来收集数据时，偶尔感觉草丛中有袋鼠窥视。人类到了野外，倍感裸露，没有安全感。

草丛。

过期底片上淡淡的色彩，蛮适合这个地方。

树。

澳洲大地经过千万年的风化侵蚀，少了造山运动，所以如此平坦。放眼望去只是树重树——Acacia 和 Eucalyptus。当地的原著民到底是怎样寻找到自己的定位？

沧海。

胶卷上的澳洲内陆 —— 序

去年和一行人到了澳洲内陆（outback）进行生态考察。到今天才有机会扫描的胶卷，让过半年前的景色再次浮现。人烟稀少，沙尘滚滚。树偶尔婆娑，草依旧挺立。夕阳的分外红，夜晚的银河星。

旅途开始了。我想象我是个记者，在这困难的环境中，不需要电池的相机和胶卷才能记录大地的原始。节省胶卷的人，第一张照片的左边都有“烧”过的痕迹吧。这是这趟旅程的第一张。

弃栏。2011。Holga 135BC。Kodak 400 (expired)。

误差的人性

数码界追求的完美，让摄影少了人类的误差（human error）。像一首 techno 音乐，准确的演奏，却没有灵魂。因为音乐每次奏都稍微不同、犯一点点错、走少少音，所以才有灵魂。摄影不外如此。

让人微微失望的是数码相机少了机械性的操作。机身没有了背后的“门”让你换胶卷（可以让我换感光晶片吗？）；镜头没有光圈环让你以转动的动作来调光圈（有此功能的现代镜头，可以别以“专业价”售卖吗？）。更不会发生便宜或老旧相机的漏光，也不会有过期胶卷这回事。

最可惜的是，越来越少人把照片印出来，让触觉和视觉通感。

Light leaks. 2011. Holga 135BC. Kodak 400.

面孔

In photography Talbot discovered a medium which was hospitable to an inconclusive iconography. Meanings might be construed, but with no certainty....Photography uncovers meanings even where none might be intended.

Ian Jeffrey in How to Read a Photograph (2008), partly quoted, emphasis added.

Ian Jeffrey 所指的 "Talbot"，正是第一个使用底片的人——William Henry Fox Talbot。当时是 1835 年。时光飞逝近 200 年，拍摄古老照片的人已经逝世，但他们的离去给后人留下了诠释照片的自由空间。换句话说，此时已经没人告诉我们照片的意思，要我们自己思考。

因此，虽说照片是主观的（因为摄影师无意间灌输自己的观点） ，但是每张照片给不同人看就会有不同的照片（所以照片也有客观的时候）。而且，我的不少照片都是因为想拍而拍的，当下并没有像 journalist 那样，想好了要表达什么。反而很多时候都是事后重温或检讨照片时，才想到照片其中的意义。所以摄影的人，也会从自己的照片中找到惊喜。

这三张照片，吸引我注目的是 —— 面孔。

卖艺者。2011。Lubitel 166B。Rollei PAN 25。Flatbed scanning。

从卖艺者失焦的面孔，到小女孩几乎认不出的脸。

女孩。2011。Lubitel 166B。Rollei PAN 25。Flatbed scanning。

从小女孩几乎认不出的脸，到婴孩完全空白的头。

等待填补的面孔。2011。Lubitel 166B。Rollei PAN 25。Flatbed scanning。

这些面孔让我想起 —— 成长。婴孩如白纸一般的脸，是纯洁的。女孩长大了，渐渐从镜子中认清自己逐渐成形的五官。直到成年了，五官才定型。

但是五官即已定型，就不能回到过去、重新再来了。已经定型的面貌，却永远无法到达 100% 的清晰，因为没有人能完全了解自己。我们永远都会觉得有点迷茫，认不出镜中的自己。

云来如此

教授给实验室买了新扫描器。幸运地，这架新家伙能扫描胶卷。于是等待了近一年的胶卷们终于能被显现。等待没有就此结束——扫描一格胶卷（一张照片）还要花上 10 分钟。扫描完了，还有一番检讨，以备下次摄影的进步。

这种等待让胶卷的摄影更加有“汗味”。

无题。2011。Lubitel 166B。Kodak 400 (expired) (35 mm)。Flatbed scanning。

【苏丹街，吉隆坡】 The Train is Comin' 电影即将上映！

The Train is Comin' (2012) movie poster. Digital Photomontage. Some images from the Flickr Commons and Wikimedia Commons.

后记

然在国外不能为苏丹街的捷运事件做什么，但至少能在此开个玩笑。

大马子民要努力捍卫文物，加油。

布里斯班的农历新年

布里斯班是 Brisbane 的翻译，农历新年……不是翻译。这里的华人迟了两个星期才过年，可能是大家都很忙，迁就到这个时候才能相聚。有华人的地方就会塞车，平时宁静的道路也多车了。路边还有广播器播放年歌，听了就想起 Astro 的明星像印度人那样在神庙载歌载舞。

警察和农历新年。2012。Canon G5。

不管怎样，警察还是友善地站岗。友善地。

Scientific photography as Art

我觉得，科学性摄影，也可灌之以艺术。JP Grime 的 《Plant strategies, vegetation processes, and ecosystem properties （2001）》中，有两页的插图吸引了我的注意。


吸引我的并非插图的内容本身，而是它们的排列组合（juxtaposition）和图案（pattern）。想象，如果这些插图被放大 10 倍，然后挂在画廊的墙上，会是怎么的感觉？由于科学家天生就是相对认真的人物，所以他们所拍摄或排版的照片，自有一种规律和拍子。

摄影有时和生态学很像。摄影师和生态学家，都是从杂乱中寻找规律的人。

Scienta illustrata #1. 2012. Canon CanoScan LiDE 700F. Reproduction from Grime (2001).

Scienta illustrata #2. 2012. Canon CanoScan LiDE 700F. Reproduction from Grime (2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