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 100% 自由？

飞挂在电缆上的鞋子总是让人想起 Tim Burton 的电影 Big Fish (2003)，但是没有人能像电影里的村民那般自由自在。社会的必需品是钱，有了经济才来谈自由。自由不是没有责任的约束，而是执行了责任后才找到的享受。

Highgate Hill, Brisbane. 2012. Pentax K1000. Self-developed Kodak Tri-X 400.

p/s: 冲洗底片失手，下面出现了条纹……

拾垃圾女生的赞颂

女学生在我面前俯身将垃圾拾起，丢进后面黄色的垃圾桶。小小的动作，巨大的榜样。大马人民还是缺少这种公民意识，一来没有培养，二来总是担心垃圾太肮脏。下次不要给自己找借口，用一张卫生纸捡起来就能照顾卫生了。

但是前天去政府部门办事时，发现大马严重缺少一样东西：垃圾桶……

Highgate Hill, Brisbane. 2012. Canon G5.

生命之轮

小孩将慢慢长大，然后把生命赋予下一代。生命之轮转个不停。

Davies Park, West End, Brisbane. 2012. Pentax K1000. Self-developed Kodak Tri-X 400.

坟墓

贪心地将胶片的第 37 格也曝光，结果和第 36 张重叠了。还好是同一个地点，重叠了也看似不错……

这几年内写了很多关于老、病、死的课题，唯独久久没有机会纪录“生”。谁生了孩子又不介意让我纪录在胶片上，记得联络我。

South Brisbane Cemetery, Brisbane. 2012. Pentax K1000. Self-developed Ilford HP5+. Slightly dodged.

制云厂 · Cloud Factory

猜猜这个制造云朵的工厂处于什么国家？ Have a guess, in which nation is this cloud factory located?

Cloud factory, Coronation Drive overlooking West End, Brisbane. 2012. Canon G5.

老伴

环顾我们身边的亲朋戚友，有多少位会跟我们走到白头？我承认下面照片的构图很糟——也许按下快门时被他们的神韵吸引了，于是忘记构图。对我而言，两老能在一起这么多年，是一件非常奥妙而值得自豪的旅途。

Davies Park, West End, Brisbane. 2012. Pentax K1000. Self-developed Kodak Tri-X 400.

孤独终老并非死刑，但缺少了可以畅谈的知己，谁也死得不痛快。

Toowong Village, Toowong, Brisbane. 2012.

大学的手再次神秘出现

神秘的手又在夜间出现，它们像精灵般漂浮在夜空中，仿佛在预言什么。

From the series Hands in the Air. 2012. Canon G5.

毕业 —— 还没结束的旅程

（即将）毕业的意思是：将你辛苦建设的生活方式拆开，重新建设新的生活规律。大学在装修，室友家也在装修，不禁令人觉得毕业也是装修。毕业生得开始全神贯注地工作和理财，涉足不同地社交圈子，用不同地交谈方式去表现自己。

Construction, UQ, Brisbane. 2012. Pentax K1000. Self-developed Kodak Tri-X 400.

踏出社会时，全部读过的书都会化为垃圾，最终还是要重新累积经验。读书只是累积技术性知识，无关于个人财政。钱，钱，钱，博士学位也得对它低头。

Construction, UQ, Brisbane. 2012.

无论如何，这种成长过程可以是很愉快的——毕竟亲手建设的将来是值得骄傲的，每个人都值得。没有捷径，没有取巧，踏踏实实地向明天走去。

Tools of a construction worker. 2012.

七年前的月亮、今天的我

找回旧照片，用新的方式呈献。流行一时的 GIF 的确有种催眠效果……

Once upon a time...the moon. 2005. Sony P71. GIF reprise, 2012.

回顾自然户外考察（之三）· Environmental field study in retrospect (part III)

－－－－－－－（一）什么是“生物的共存”？ －－－－－－－

[B]y 'coexistence' we mean the persistence in sympatry of species for geologically significant lengths of time.

Stephen P. Hubbell in The Unified Theory of Biodiversity and Biogeography (2001)

以上是著名生态理论家 Hubbell 对“生物共存”（coexistence）的简介。让我们逐字解释。

Persistence = 延续（一般指长时间）
Sympatry (of species) = 地盘重叠的不同物种（即不同物种生存在同一个空间，如森林中的树木）
Geologically significant lengths of time = 地理学中的长时间，通常是世纪或以上

总结而言，“生物共存”的意思就是多个物种在同一个生态环境中长时间共同生存。

－－－－－－－（二）自然界的悖论：物不以类聚 －－－－－－－

那么“生物共存”有什么重大意义？在回答这个问题前，让我们先思考一个自然界的悖论（paradox）：为什么世界上有这么多物种？首先，想象一片草原上有两种肉食动物在竞争同样的猎物，比如说狮子和鬣狗共同竞争野牛。很明显，狮子在体形、武器和组织上都比鬣狗大很多。理论上，狮子应该每次都成功捕捉野牛，排挤鬣狗，让鬣狗挨饿。久而久之，鬣狗就会在那片草原上消失（绝种）。你一定已经在想办法反驳我，因为非洲草原上不只有鬣狗，还有豹、猎豹、非洲野狗、狐狼和灵猫等肉食动物。既然较强的竞争者一定会排挤较弱的竞争者，那么为何这么多物种还能共存在同一片草原上？

你应该能举出下列其中几项解释：

• 这些肉食东西捕食不同动物，进而避免竞争（如体型庞大的猎物只有狮子捕猎，跑跳迅速的只有猎豹捕猎）；
• 这些肉食动物在不同时间捕食（夜间日间），进而避免竞争；
• 即使捕捉对象相同，这些肉食动物进食不同的身体部位（如狮子先进食鲜肉，然后鬣狗腐食剩下的内脏）。

你发现以上解释的共同点吗？是的，因为不同的物种用不同的方式寻找食物和栖息地，所以它们避免了竞争、避免了绝种、促成共存。把地球想象成人类社会，每一个物种就是拥有不同专业的人，在这个资源有限的社会中找到自己的地位，努力求存。这些解释也能应用在共存在同一棵树上的苔藓、蕨类和地衣（下图），这些微小生物的生物扮演着保留水分等等的重要角色。

也因为这种种的“不同”，造就了全球这么繁多的物种数量（目前估计有 10,000,000 个）。

Various species of ferns, mosses, and lichens are able to coexist on a few tree trunks due to the partitioning of resources. Ferns and allies, Cameron Highlands, Pahang. 2008. Canon 350D.

Ferns and allies, Cameron Highlands, Pahang. 2008.

－－－－－－－（三）生物共存和物种繁多的好处 －－－－－－－

共存带来物种的繁多，而物种繁多则带来以下好处：

• 多元的食物和营养（蔬菜、鱼肉、水果、谷粮⋯⋯你的沙拉中有多少物种？）；
• 自然养分的循环（如腐食者和细菌的功能）；
• 生态界提供的“福利”（如集中雨水、防止土壤侵蚀、维持土壤肥沃、药物、木材）；
• 维持生态界的平衡（如肉食鸟类控制害虫数量、昆虫传播花粉）；
• 心理上的陶怡（如自然风景、绿意、城市美化）；
• 你还能举更多例子？

但是当人类破坏生态环境时，物种的数量就减少了，然后以上的种种益处都不见了。而且，砍伐一棵树不旦带走一个物种，也毁了树上生长着的苔藓、蕨类、地衣、真菌、附生植物、攀缘植物、昆虫、鸟类、哺乳动物（如猴子）等等。这些都是政府或伐木公司经常掩盖的事实。重植树林或者油棕园／胶园事无法取代一片原始树林的功能的（解释见回顾自然户外考察（之二））。

总而言之，自然界是一桌美味的菜肴，要有多样化的菜色才吃得有营养！


备注：以上论点都是经典的生态学理论，近年来出现了很多新的方法解释“生物共存”，在此为了求简而不详谈。若要详谈，可以留言讨论。

更多阅读：
回顾自然户外考察（之一）· Environmental field study in retrospect (part I) 
回顾自然户外考察（之二）· Environmental field study in retrospect (part II) 
Official video of the International Year of Biodiversity 2010 (YouTube)
Search for "biodiversity" on YouTube too!

蜘蛛和创新

虽然身处澳洲，但是稍不留意就会看漏当地蜘蛛的特别。

小时候，绘画中的蜘蛛网都是平面的。托填鸭式教育的福，这种“平面”的概念深深地巩固在我们的脑中，久久没有人挑战。如今面对外国蜘蛛，看他们如果突破框框，从“平面”中跳出来，创造“立体”，进而增加擒捕的成功率。

我按下快门后，敬佩地看着外国蜘蛛的发展，低头省思国人的问题。

Backyard spider. 2012. Pentax K1000. Ilford HP5+.

【海】寻找彼岸

毕业将临，学习历程到此划上一个顿号。面对茫茫大海，我们必须藉赤子之心以鼓起莫大的勇气，向地平线探索。

Noosa Heads, QLD. 2012. Canon 550D.

两只鸟的死亡 · Death of Two Birds

一晚，室友的家猫捕捉了一支鹦鹉。第二天，一只看似被车撞死的火鸡躺在路边，有人献上了一束 Jacaranda 花哀悼。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对身边的死亡特别敏感，不时被动植物的尸体吸引。死亡的生物是宁静的，像是静止的湖面，反映着我（人类）的面貌。死亡是非常自然的，但人类还是难免对死亡吐露感性的一面，因为人类是人类。

Death of a brush turkey. 2012. Canon G5.

Death of a cockatoo. 2012.

【海】永不平息的海

海，对我而言，从来没有平息过。海，她那看似坚毅的白浪，只是表面。其实海底深处藏着不安的暗流，因为地球的自转而永远无法平静。人何尝不也如此？地球上日异月新的竞争洪流，将我们冲得浮不出水面。

Cylinder beach, North Stradbroke Island, QLD. 2012. Pentax K1000. Self-developed Ilford HP5+.

回顾自然户外考察（之二）· Environmental field study in retrospect (part II)

温故知新，人之所以看回旧照时会发现新事物，是因为自己成长了，同一个事物有了另一番模样。这次谈谈 4 年前自己在金马伦户外考察看漏了什么（以及校方教漏了什么）。

Gunung Brinchang, Cameron Highlands, Pahang, Malaysia. 2008. Canon 350D.

为了灌输正面的环保意识，教育界不该只是提倡“绿化环境”，因为纯粹“绿化”不代表环保。比方说，一片原始雨林和一片油棕园一样绿，可是动植物的物种数量（species richness）不同——因此“绿意”是不科学的环保指标。传统上，物种数量是生态学家测量生物多样性（biodiversity）的指标。越多物种代表一个生态环境有越多资源让物种共存（coexistence），越多物种共存又提高该环境的生产率（也就是说更多资源的循环）。总结而言，生物多样性和环境资源的循环是一种正回馈（positive feedback）。

另外，“绿化环境”常常被政府和大公司作为广告台词（所谓的 green / greenery / eco-friendly 等等）。往往他们的“绿化”只是大大声地种树，过后却不加照顾，最终重值树林还是无法回归森林那般的茂盛。破坏了一篇森林后，不代表种会同样面积的树木就能达到相等的生物多样性（如上图，请问我们能容易地种回蕨类、竹、草本植物、姜类、苔藓、棕榈和攀缘植物等等吗？）。如果人民以为这种“绿化”已经足够，那么就没有人施压给政府作真正的环保了。

在下一篇文章内我会详谈刚提及的“物种共存”（coexistence）。
上篇：回顾自然户外考察（之一）· Environmental field study in retrospect (part I)

So what do cat and rock have in common?

Nothing much, except that they both lay on the ground, and are fun to be juxtaposed. Nature is full of patterns.

Cat and rock. 2012. Pentax K1000. Self-developed Kodak Tri-X 400. Collage.

火焰树

不用我解释你也知道为什么火焰树（flame tree）叫火焰树。透过针孔模糊花朵的轮廓，突显它们的颜色。Jacanranda 的花还没落完，校园另一边就已经开了火红色的花 —— 11 月到了。

Brachychiton sp., UQ, Brisbane. 2012. Nikon D5000. DIY pinhole.

回顾自然户外考察（之一）· Environmental field study in retrospect (part I)

回首 4 年前中学的金马伦户外考察，用大学生该有的科学精神来看待这个旅游胜地的矛盾。所谓生态旅游（ecotourism），就是带领旅客到大自然中观赏生态环境，通过边走边学来提倡环保意识。但是任何形式的旅行（包括生态旅游）都会牵涉环境的破坏，例如旅舍和道路的建设。因此，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同时 (1) 提倡环保、(2) 增加旅游业的盈利和 (3) 保护生态环境？

Famous for its greenery that attracts numerous ecotourists every year, the Cameron Highlands is actually a mono-dominant tea plantation and ever expanding hill resort industry. Foothill of Gunung Berembun, Cameron Highlands, Pahang. 2008. Canon 350D.

一个真正了解大自然的旅客应该留意当地旅游业者是否有平衡以上 3 项课题。金马伦高原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因为她包括以下矛盾：

(1) 虽然金马伦山丘充满绿意，但是大面积地盘都是单一品种的茶树。相同面积的原始雨林内，有更多品种的树木，而这些树木让更多动物昆虫居住；
(2) 金马伦的环境遭受日益扩展的建筑业破坏，这都是为了建更多的道路和旅舍，吸引更多的旅客；
(3) 农业和建筑业都造成了土壤侵蚀；
(4) 越多的旅客虽然有利于灌输环保意识和促进旅游业，但也同时带来了更多污染（垃圾、汽车排出的废气和农药等）。

政府和人民各有其职。且不谈政府是否贪婪过度，打着“生态旅游”的口号来掏钱建旅舍。我们人民能做的有很多，包括共车或乘公车上金马伦、减少垃圾产量还有教育正确的生态旅游观念。除了生物课题，完整的环保教育也应该包括生态旅行的经济和人文效应。以上论点也能套用在其他旅游胜地。


更多关于金马伦发展的利与弊，以及如何达到可持续发展（sustainability）：

• Kamil N. (1993) - Diversification and Commercialization of Upland Agriculture: The Malaysian Experience
• Barrow C. et al. (2005) -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in the Cameron Highlands, Malaysia 

旅行方式

渐渐对旅行感到迷惑不解，因为我无法肯定地回答一个问题：为何旅行？

每个人都有不同地旅行方式。有的坐着跑车，尽情享受风光美食；有的束缚钱包，一切求简；有的跟随旅团到旅游胜地；有的自己步行深入民间；有的选择从一个景点飞到另一个；有的喜欢从一个景点驾驶到下一站。Oakley & Brown (2009) 在向导书中提到，旅行好比盲人摸象，你选择什么旅游方式，你就看见大象（目的地）的哪个部分。换句话说，旅行永远无法看透当地的全部角落——除非你生活在当地。

由于旅游这方面的矛盾，让人三思如何计划下一趟旅途。重点在于你要看什么，并非那里有什么。

Midjimberry Road, Point Lookout. 2012. Pentax K1000. Self-developed Kodak Tri-X 400.